辛卯 年8月23日晚九點半,我趕到了家里。吃著母親給我熱了又熱的飯菜,一路的風餐顛簸,此時已經讓我全部拋在腦后。是的,我到家了,這是我心里的唯一一句話。
家里還是老樣子,父母已經早早準備好了我以前經常在家吃的瓜菜,鋪好了我房間的床鋪。可是與以往不同的是,父親的床頭放了一張6寸大小的中國地圖。我問母親,母親告訴我,這是父親特意放的,因為這樣他就知道我在哪里施工,離家究竟有多遠。
我愣住了,因為我已經記不清我在電話里多少次告訴父親,我在河南。可是父親對我的思念呢?卻只能寄托在這張地圖上。多少次,父親手拿著地圖,掐算著我回來的日子;多少次,父親用他長滿老繭的手,在地圖上丈量我離家的距離。父親老了,老到有許多事,心里能夠受住,卻不愿意放下。
父母就像弓,兒女就像箭,父母的腰彎的越彎,箭射出的就越遠。現在的我,就像離弦之箭,向著那未知的遠方疾馳而去,沒有回頭。但是我相信,箭也是有根的,我知道在箭離開弓之時,箭對弓的那種糾結的留戀,弓對箭的那種刺痛心靈的依依不舍。而此刻,父母對我的那種關懷和不舍,仍如我初離開家之時那樣的熱烈急切。為了時刻能和我聯系,他們將手機時刻放在口袋。我知道,他們離不開的不是手機,而是我。為了提醒我添加衣服,他們從不錯過我所在城市的天氣預報。父母,永遠是在遠方與我分享陽光,分擔風雨的那對老人。
父母在,不遠游,游必有方。在父親那張地圖上,我已經占據了所有部分,是我將父親的這張地圖在他心里一步一步走完,是父親用他的雙手在地圖上給我鋪好了一條又一條的路。父親老了,他如雄鷹一般,將我再此送上高空,飛向遠方,并且一直告訴我:不要回頭。而我,卻始終忘不掉父親對我的那種以愛為名的溫暖和寬容。
我想念你們,我的父母親。
(康朋博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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